混搭,胡扯,不负责搭建背景,这个恋爱脑的姜与真实历史无关
——————
这个孩子后来父亲早逝,被他的母亲带到边陲小镇上学,然后在学校又因为口音被嘲笑过,不过没关系,他最终会在一地的大雪中看到月亮的。14岁那年,他为了追逐一只蝴蝶,跨过国界线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国家,在他所受的教育中,这个国家是一个蛮夷之地,充满着毒虫,瘴气,和妄图北上征伐的人。不过根据切身体验来说,并非如此,这个国家的人来自世界各地,当地方言并不是通用语,他不伦不类的西北口音不但没有被排斥,反而有很多人慈爱的抚摸他的额头,充满鼓励的等着他长大。这些人与其说是人,不如说已经近乎神,似乎不会老,他羡慕极了,以记忆为代价换来了饮用长生药水的机会。每天都有面容娴静、舌头被割掉的少女来为他献一杯酒,饮完大醉两个时辰,相应的就忘掉过往人生里的两天。这个等比例交换的算法非常精确,十年过去,他完全忘掉了二十四岁之前的人生,他成为这个国家最英武的战士,一步步走到上将,总督,他成为军队最高统帅的那天,小国王亲自捧起最尖利的宝剑赐予他,他获得了无上荣光。在这期间他不断被新的欢笑和赞誉填满脑子,他依旧不记得任何一件过去的事,只是深夜梦中,他朦朦胧胧的会想起一件杀人故事,这个故事有雪有月,有背叛与热血,有十万男儿同卸甲,就是没有背景。而且问题在于,杀人还是被杀,过去已经发生还是未来将要发生,他不知道,翻遍巫术书籍,还是预测不出来。
然后他遇见了一个来自故国首都的男孩,那男孩小他二十岁,眉和唇都薄利非常,穿银色盔甲,乘坐飞翔的剑,唱歌时可以召唤深海里沉睡的鱼,男孩说他叫钟士季。钟士季有着浅琥珀色的眼睛,爱人时会变成深琥珀色,从来学不会低下头颅,连告白时都只会微笑着说——或者,你愿意亲吻我的虹膜吗?他立刻爱上了这个男孩,二十天后他们就开始策划一场叛乱。他们组织了十万人的军队,包括绝对忠诚于他的旧日部队和钟士季手下的士兵,预备击败他的故国和他的新国,他沉浸在爱情和权力中,几乎没有想过这个灾难般的数字预言着什么。告密的小人就像千里之堤上连成一线的蚁穴,这个军队在大战当夜迅速分崩离析。他拿着剑,牵着他的爱人,在乱军中试图冲出重围。他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,血液仿佛已经冻在了身体上,结成一个薄薄的、透明的、可以被爱情穿过却无法被兵刃穿过的壳。普通的冷兵器无法杀死他,钟士季昔日的好友卫伯玉使用了法术,雪花结成晶体,刺穿了凡人的五脏六腑,钟士季高傲的头颅断了,他手中的剑也断了,这似乎是反戈的代价,他吐出鲜血,倒在了地上,所有的记忆在此刻复苏,他仿佛看到早已去世的母亲在大雪中走来,粗糙的双手敛上了他的眼睛。他努力想在闭眼之前看钟士季一眼,可是失败了。这一晚的月亮碎掉了,碎成黄色细小的花瓣,代替大雪覆盖在他们的尸体上。公元263年的月亮和公元262年的月亮并无区别,但公元264年的月亮碎掉了。
之后钟士季就看不到任何一天的月亮了,可是他还能看到,长生药水发挥了作用,他不死的游魂还在每一个有雪的夜里飘荡,雪的边界线在哪里,他就可以去到什么地方。他以为他和他的爱人葬在一处但是其实没有,听人说,钟士季的躯体最终被运回了家乡,和被砍掉的头颅埋在一处了。他一直想去那个地方看看,那地方以前叫颍川,现在叫长葛。那地方已经很破落了,因为气候变暖,那里不再下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