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小流氓郭嘉X好学生荀彧的脑洞
这次背景是高中,或许可以看做《夜遇》的前文,也可看做毫无关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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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三那年的初冬,郭嘉闭着眼站在四楼的阳台上刷牙,含着自来水的喉咙哗啦哗啦发出大舌音,吐出的牙膏沫像一群薄荷味的鸽子,柔白的翅膀拍打在冰凉瓷砖上,扑啦啦的声音催动迟缓的神经苏醒。
天还没亮,柏油路上没有车辆,当沉沉的黑转换成空旷的灰,路灯就断续地熄了,还没到朝九晚五的小白领出门的时候,街上只有零星的学生和推着煎饼果子烤冷面热豆浆车的小摊贩,他们互相依靠对方度过这个清晨,和以前以后的每一个清晨。
六点四十上早自习,而六点二十的时候郭嘉才背着书包出门,没戴围巾,冷风吹进脖子,吹出一个结结实实的激灵。
九年义务教育时期,郭嘉总是选择离家最近的学校上,幼儿园是他姨妈开的,小学在他家小区对面,初中时搬家了,恰好那所全市闻名的重点中学在新家的隔壁,别的同学摇头晃脑读诗背单词时,他带着一身还没散去的被窝热气撞开教室门,不顾班主任的瞪眼,大喇喇摊在座位上,从瘪瘪的书包里掏半天,掏出粘着语文封皮的漫画书,装模作样开始读。
高中时他终于不得不坐五站公交车,带着对学校作息时间表的咒骂踏进校门,咒骂了两年后,他在高三新分的班里看到了安安静静读书的荀彧,于是他安像鸡了,等到他看清荀彧读的是纯粹理性批判,就更加安像鸡了。
你好哇,荀文若,我每天都在想怎样用最温柔最动人最有逼格的话表白,爱意要纯粹,态度要理性,哪里有时间去批判学校。
其实前17年的人生里,郭嘉是一个大写加粗的直男,上课揪前座女生的麻花辫,下课在别班教室门口堵喜欢的小妹妹,放学后别人收拾课本他收拾桌肚里今天份的情书,因此郭嘉第一次遇见荀彧时,不知该怎么形容那种灵魂出窍一见钟情的菲林,只能用直男审美说——这是一种大胸妹子顶着你后背不忍离去的感觉。
郭嘉活得恣肆潇洒,迟到早退打架喝酒,现在又加了一条早恋(不过或许我们可以在早上加一个倒八字,再把十那一竖延长一点)。但郭嘉竟然还没有被退学,这一切都建立在他足够聪明的基础上,世上就是有这样聪明的人,一个小时足够他学完一天的知识点,因为一节课40分钟,老师说的话只有10分钟是真正的干货,而自习课时间在他看来都是在重复机械的做早已学会的题目。
所以郭嘉总是精力过剩,过剩的精力就拿来欣赏斜前方的荀彧。
荀彧长得好看,字也写得漂亮,一路被夸着长大的,是典型的好学生。荀彧也很聪明,但荀彧按部就班听课交作业,只是他作业比别人写得快,剩下的时间就拿来读书,他们都是理科生,不过荀彧对人类的思想史很感兴趣。荀彧的才智适合搞政治,但荀彧的人品又不适合搞政治,郭嘉托着下巴,颇有几分杞人忧天意味的想着。
这么想着,他就又故意不交数学作业,然后笑嘻嘻看着荀彧走到他面前,温声说郭嘉同学,全班就剩你一个没交啦。荀彧抱着一摞作业本,额头上出了一点汗,神情有些责备,眼角却是温柔带笑的。郭嘉眼睛盯着他,手上慢吞吞掏出作业本递给荀彧,指尖有意无意的碰到荀彧手背上的皮肤,碰到的只有极小的一块面积,郭嘉却觉得像春水初盛,一万尾红鱼回溯,鱼尾亲吻水面,处处吻,处处动心。
昨天下大暴雨,他看到撑伞走来的荀彧,觉得自己想当尾生,现在闻到指尖上残留的淡淡的香,他又想当韩寿。
郭嘉又想,他不能这么吊儿郎当下去了,他要跟荀彧考一所大学,然后他就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拿来恋爱,其实他现在也有大把时间,但是好学生荀彧没有。
不过没关系,郭嘉最不缺的就是热情,日子在一天一天走下去,总会有什么等待。